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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會場外的激鬥(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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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會場外的激鬥 (2)

毛快速回答道,話語中並沒有什麽破綻,說完還沖著易達勉強的笑了笑:“哥,你不會今天就因為我沒上班,特意找來的吧?”

易達沒有直接回答細毛的問題,而是十分心疼的說道:“你就是休養你也找個合適的地方吶,更何況你這行動不便你跟我們說,我們給你安排個人也挺好啊!”

細毛齜牙笑道:“哥,你是不知道我原來住的啥地方。就我家在城鄉結合部那不到二十平方的房子,住我和我爸兩人,洗衣做飯睡覺全在一屋子裏。墻頭還破了,一到冬天咕咕的往裏灌風,也就是七城那時候冬天不算冷,不然我倆早凍死了。有這麽個環境,對我來說簡直算是天堂了。”

易達雖然總覺得哪裏不適,但越想越是心酸,也想不出問題究竟出在哪兒,斟酌半響後開口道:“明天我就安排人來接你,好歹也是我們葉記的人,睡這狗窩裏算是怎麽回事啊!”

“對了,既然你說光年現在幹的挺好了。我們現在工地正缺人呢,要不你來工地幫幫忙?”易達又補充了一句。

“行啊!我這傷也快養好了,回頭就去工地幫忙!”細毛想也沒想的答道。

返程時候的易達臉色陰沈,他總覺得事情不是這麽簡單,但他做的一系列安排已經是他能夠想到的最合適的解決辦法了。

一向被譽為葉記雙商第一人的易達,經過整夜的思考也沒有想明白要不要把自己了解到的情況跟曾銳通個氣。

直到天亮之後,考慮到改造項目已經幹到了最關鍵的時期,他還是決定先將其他事情放在一邊,容後再議得了。

這一夜除了易達,其實年齡尚不足十八的細毛同樣也沒有睡好。

準確的說他已經一個多月都沒有睡過安穩覺了,就在這間擁擠雜亂的小房間木板床上,細毛只要一閉上眼就會想到自己在樓梯間被吳田帶人孤立,最後被一嘴巴子抽的從樓梯上抽倒滾落在地的樣子。

事後細毛並不是沒有想過要聯系曾銳易達等大哥幫自己把場子找回來,但在醫院時大虎曾多次過來找自己,又是道歉又是保證最後還要賭誓說同樣事情絕對不會再次發生,也讓吳田過來賠禮道歉。

原本來光年就是報恩的細毛也不願意給大哥們惹麻煩,索性就忍了下來。這一段時間的休養,他其實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但是一想到腦海中自己被孤立的那些片段,就跟把腦袋插在土地裏的鴕鳥似的,選擇盡可能的逃避了。

他原以為這件事兒會隨著時間被沖淡,可沒想到因為縈繞在自己心頭過長又不得解決,反倒是印象不斷加深了,逐漸成了他的心魔讓他感到恐懼萬分。

今天雖然不知道易達是處於什麽目的讓自己換個地兒,但他仍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緊張興奮的情緒,迫切的希望有個新的開始。

486 磕磣的專業素質

而另外一方面,接到消息的坎巴已經到達目的地。

“啪嗒!”

坎巴的面包車開到了城南一處接近郊區的廢棄工地跟前,他一甩車門朝著不遠處正縮在苞谷地旁邊的磕磣走了過去。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坎巴已經對眼前這名把牛皮吹的震天響,一單買賣一個多月都不成的名偵探磕磣不抱太大的希望了,自然沒啥好臉色給他。

“我找著線索了!”磕磣表情神秘兮兮一副邀功請賞的表情。

一聽這話,坎巴立馬就來火了:“你可快滾你爹籃子的吧!你上次是不是也是這麽說的,最後給我的線索就是從陳郁晨口供裏的摩托車傷人,鎖定到了犯罪嫌疑人駕駛的是錢江摩托。你知道整個城南有踏馬多少臺錢江摩托嗎?”

坎巴明顯還對上次被磕磣坑成免費司機和快遞員耿耿於懷。

不過小眼睛磕磣不但耐性好,脾氣也挺不錯。言之鑿鑿地回道:“我滴坎老板,我既然有底氣喊你來,那就絕對不會用錢江摩托四個字糊弄你,你說是不?”

“咋地,你還打算告訴我你查到那錢江摩托是啥型號了?”坎巴斜眼望向磕磣。

“型號?”磕磣表情頗為不屑:“我花了六天時間,把關於事發路段以及相鄰所有路段三天的監控用三倍速全部看了一遍,我就看了個型號?”

見磕磣如此有底氣,坎巴也來了精神忙問道:“摸著人了嗎?”

“通過我對案發現場視頻的仔細觀察,再對該時段內附近十公裏所有幹道的逐一排查,最後在附近五個摩托車修理店的走訪調查……”

“嘭!”

坎巴擡腿就是一腳踹的磕磣身子往前一傾,怒罵道:“你別跟我這講故事,直接進入重點行不行!”

灰褲子上印著四十二碼鞋印的磕磣果然不墨跡了,果斷回道:“就在前頭,小碧村上鋪組那兒。”

“消息準不?”坎巴沒有第一時間動身, 而是再次確認了一遍。

“大哥,錢江的摩托是不少。但是還能在路面上跑的QJ第一章:25這二十多年前的老產品了,我保證方圓十公裏就只有這一臺,保證錯不了!”

對自己業務水平十分有信心的磕磣回答的擲地有聲。

“地方你去摸過了嗎?”坎巴再次問道。

磕磣如實回道:“摸過了,車就停在小院裏。一進出的小院破破爛爛,但白天我沒見著人影,晚上有燈,具體幾個人我不清楚。”

“行,上車跟我走。”

坎巴點點頭就往面包子駕駛位上走,磕磣那表情明顯不想去,但還是帶著自己的折疊自行車一塊上了面包子。

在磕磣的指引下,坎巴花了不到二十分鐘就到了磕磣說的位置。

磕磣用手指著正前方差不多兩百米遠的一處平房說道:“就是那,那臺摩托車就在那籬笆子後面。我今早上悄悄的看過了輪胎印,有新土說明車動過,並沒被棄。”

還別說,人家雖然外號叫磕磣,人也長得賊眉鼠眼的,但辦的這事兒屬實不磕磣!資料收集的相對準確,對於在華夏不被認可的私家偵探,能把事兒辦到這個份上絕對算是一流了。

不往遠了說,光是讓你看六天三倍速的監控視頻,都能給你看吐好幾回。人家不但堅持下來了,還硬生生把線索給踏馬補全了!

“白天有人嗎?”坎巴望著不遠處的平房又問了一句。

“不確定,這幾天大太陽地太幹,走路也沒啥痕跡。房子裏究竟是沒人,還是在睡覺我說不準。但晚上肯定是有人,畢竟鬼吹燈我聽過,但鬼點燈我還真沒聽過。”

別看磕磣滿口花花,但對於線索的嚴謹性人家還是有一定保障的。

坎巴明白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自己為這個事兒都磨了個把月了,也不希望事到臨頭再給打草驚蛇讓煮熟的鴨子飛走了。

“行,那咱就再等小半天,晚上再動。”

……

晚上九點,在磕磣的囑咐下坎巴又把面包子停到了距離平房更遠了得有三百米的位置。

用磕磣的話來說:就這麽一個一眼能望到邊的地方,突然多出來臺車,人家稍微有點警惕性也知道該咋辦了。躲遠點,只有燈一亮,咱再摸上去也不遲。

在這一方面,坎巴相當謙虛,他選擇相信專業。

今晚天氣並不好,狂風卷著偌大的雨滴正狠狠地打在面包子的車窗上,轟隆隆的雷聲時不時在耳邊響起,就好像打在自己眼前一般。

再加上時不時閃過的一道道閃電,對面包子上的坎巴磕磣視線造成了極大的阻礙,別說六百米外的平房,就是五十米外的東西都只能看清楚個模模糊糊的大概輪廓。

不同於坐在駕駛座上的坎巴,表情略有些心煩,數次想過是否要將車子停的更近些,方便觀察。可每次副駕駛上的磕磣一絲不茍的目視前方,就打消了這個想法。

見不著人,磕磣就收不到錢。坎巴相信,忙碌了一個月的磕磣哪怕是為了錢,也絕對不會掉以輕心。

就在這時,那處平房的燈終於亮了起來。

“呼!”磕磣重重地出了一口氣,只要人還在,那這件事兒就成了最少一半了。

這一個來月,磕磣就全心全意的撲在了這一個案子上,他有想過要放棄,但是出於自己職業生涯中對於最強者的追求,他咬牙堅持了下來。

眼下,就這麽一起不可能偵破的案件,終於快要在自己的手上圓滿告破了。除了到手的錢,連帶著那股發自內心的滿足感,也讓磕磣喜悅不已。

“走了!”見燈一亮,坎巴就啥也不猶豫了,拉開車門就往下走。

“需要我跟你一塊兒去嗎?”磕磣哪怕內心有些膽怯,但還是問了一句。

站在雨中的坎巴咧嘴一笑道:“不用了,完事了我打電話你再過來吧!幹著偵探的買賣,哪能要你幹殺手的活兒啊!”

看得出來希望就在眼前,坎巴的心情也相當不錯。

坎巴冒雨朝著六百米外的那處平房走了過去,不同於其他人辦事的仿六四軍匕之類的家夥,藝高人膽大的他啥也沒帶。

487 小人物垂死掙紮

而此時坎巴正摸過去的那間平房裏,一名年約四十歲左右挺著小肚腩,腦袋上頭發稀疏胡子拉碴看著邋裏邋遢的男子從床上坐了起來。

他叫陳光,父母取名是希望他像晨光一樣,給人溫暖愜意又充滿希望。

只可惜事與願違,他恨透了這個社會。

生命裏的前四十年,陳光因為性子唯唯諾諾沒啥本事,父母雙親又重病在床都沒有成家,在末世來臨後受到疫情的感染,原本有病的父母們也相繼離開了人世。

可這對陳光來說,並不是一種解脫,相反還讓原本為了照顧父母活著的他,一下沒了生活的希望。

仿佛已經喪失了靈魂的陳光,整日借酒消愁。原本就活的不算精致的他,愈發的顯得油膩。

而在一個月前,常和他在村頭喝酒的一名在這邊幹工地的外地人,跟他說的一則消息,忽然讓他的生活好像又有了新的希望。

“有個老板讓我找個人幹活,把生意上的一個對手幹成重傷或者幹死也行,給一萬塊錢,還包送出城。”

這消息或許對癮君子又或者是缺錢救命的人有點興趣,但換做是普通人哪怕是那些自稱在路上跑的小籃子,都不會感興趣。

因為這一萬塊錢實在是太少了,完全不值得鋌而走險。

小籃子哪怕掙不到一萬塊錢,但也不代表他們就願意為了這一萬塊錢去無人管轄區。

七城裏也許有超過七成甚至八成的人,在末世來臨後都沒有再出過城。但並不代表就沒有從其他人的口中聽過無人管轄區有多殘酷。

可惜,陳光既沒有聽過無人管轄區究竟有多殘酷,也從來沒見過一萬塊錢。

在那名給他分活的外地人形容中,無人管轄區沒有法制,自由自在。相反被高高的圍墻圍在正中間的七城集合體,才是人類的囚籠,所以他心動了。

活幹的很順利,騎著自己的錢江摩托用著自己每天工作時需要用到的大鐵錘,從出手到結束他總共就揮舞了三次錘子。

一錘對人,兩錘對摩托。三錘完畢,人在血泊當中摩托四分五裂。

外地人信守諾言,當晚就打算帶著陳光離開,可是問清楚如何出城後的他拒絕了。

無他,還有一心願沒了。

陳光的工作是一名七城城所有的一間配件加工廠負責對焊件定型的臨時工,簡單來說就是通過他手裏的錘子和壓裝機,讓鐵器保證基本的平整。

體力活的工作很累人,但確實很簡單,適合這名從初中沒畢業就出來掙錢的陳光了。適合到什麽程度?一幹就是二十五年。

廠長換了無數個,車間主任換了無數個,連工頭都換了無數個,而陳光還是那個一年一簽的臨時工。

即便薪水要比正式工少一半,沒有絲毫升值的空間,但因為習慣,哪怕明知是剝削,為了父母能活下去他還在堅持,沒有錢就續不了命,這很現實。

現在的工頭已經在這條流水線幹了四年了,不同於其他的工頭還想著再往上爬,這名工頭似乎很滿意現在的生活,至少他不缺錢花。

錢從哪來?就從像陳光這樣的臨時工身上進一步的壓榨剝削,現在的就業難度大,像他們這樣不需要太多技術還穩定的工作,即便是臨時工也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打破頭。

他完全不怕陳光這樣的人會負氣而走,因為他壓根就不缺選擇。

而陳光的心願就是在走之前用自己手裏的錘子,終結了工頭的生命。

之所以對工頭恨之入骨,即便是自己走之前都得幹掉他的事兒,還得從陳光他父母身上說起。

工廠有規定,即便是臨時工只要簽了合同的,在雙親大病時是可以申請一定數額補貼的。

陳光在疫情加重了父母病情的第一時間就申請了,也親眼看著工頭將各項材料證明交上去了。

可那些比自己晚申請的工人都拿到了那筆還算不菲的補貼時,他的補貼卻遲遲沒有下文。

看著父母的病情一天天加重,陳光心急如焚可每每詢問工頭,工頭卻以臨時工的申請下來更需要時間去推辭。

直到最後因為沒錢救治,陳光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父母雙親逝去。

在他替父母辦完喪事回來工作時,卻聽到工頭前兩天請大家一塊兒吃了個飯,完了大家還自費去洗了個澡。

眾人見到工頭脖子上新掛的金項鏈,紛紛稱讚老板有錢時,工頭卻推說是前段時間機緣巧合發了筆小財。

陳光從來沒有因為自己是個臨時工抱怨過自艾自憐過,可在他看來工頭卻因為他是個軟弱可欺的臨時工貪墨了他的救助補貼,間接的害死了他的父母後,已經決定舍棄一切開始新生活的陳光,還是忍不住要在走之前解決掉他的工頭。

之所以拖到今天才打算辦事,是因為到城北市區職業學院學習的工頭,今天才返回工廠。

雨很大,但這並不影響他準備出發。

……

房間外的坎巴踩著下過雨變得松軟的土地,不聲不響已經站在了小院裏的房門口。

他掃了一眼身邊的那臺錢江摩托,不再猶豫一拳砸向了房間的門鎖。

“嘭!”

一聲悶響,木屑橫飛。

“啪嗒!”

簡易門鎖掉落在了陳光面前的地板上。

“來人了!”這是陳光心中驚呼一聲,一個鯉魚打挺連忙跳下床順著床腳邊的矮桌上摸了過去。

矮桌上擺著他的作案工具,只要有錘子在手他總歸會稍顯心安。

“吱——!”

老舊的木門發出有些酸牙的聲響,一名身材高大皮膚黝黑的男子站在了他的面前。

男子身上雨水正順著濕漉漉的衣角下滴,他微微擡頭,雙眸好似天空中翺翔的獵鷹般鎖定在了陳光的身上。

“把東西放下,跟我走,你的案子判不了死。”

坎巴的雙手平放在雙腿兩側,表情有些漠然但又帶著一絲不容置疑。

陳光先是挑頭看了一眼坎巴的身後,確定沒有來人,嘴角露出了一絲猙獰的笑容。

左腿一蹬,右手攥緊了手裏的鐵錘沖著坎巴橫飛了過去。

從小到大唯一一次沖人揮起手中的錘子,就是在青年街伏擊陳郁晨。

第一章:和第一章:天差地別,在邁出了第一步取得了成功之後,陳光就已經開始對所謂的法律法規熟視無睹了。

要不然,他也不會選擇在臨走之前還想向工頭出手一次,以解心頭之恨。

488 詭異的自行車

只是他錯估了眼前坎巴的實力,能夠單槍匹馬空手的坎巴莫不是對自己的能力有著莫大的自信,又怎會在這麽一個雨夜孤身一人裝腔作勢呢?

身體右腿晃動,原本正對著陳光的坎巴,側身一百八十度在原地轉了個半圈後,右腿高擡,後瞬間繃直狠狠地朝著揮舞著鐵錘的陳光抽打了過去。

“嘭咚!”

靠著一身蠻勁的陳光,又怎麽可能是坎巴這種職業格鬥戰士的對手呢?

一腳精準無比命中了陳光的腰間,半空中的陳光只得倒飛回去,重重地砸在了他原本蜷縮的那種硬板床上。

砸下的瞬間,硬板床四分五裂。痛的齜牙咧嘴的陳光只感覺自己腹部髂骨都好像被坎巴一腳踹斷了,他冷汗直流想要側身爬起卻發現腰部已經毫無知覺了。

原本坎巴並沒有打算下這麽重的手,因為證據鏈還沒有完全緊密縫合。雖然找到了摩托車的所有者,但他究竟是不是陳郁晨案件的兇手還有待確認。

再加上真像眼前這樣把陳光給弄傷了,也不方便帶走,所以坎巴屬實不願多事。

他並沒有騙陳光,雖然陳光犯的是故意傷人,但由於陳郁晨已經逐漸蘇醒並恢覆,身體已經沒有大礙。陳光就算判,最多十來年也就放出來了。

陳老就算是想要報覆陳光,也絕對不會用逾越法律規定這種最愚蠢的方式。

可自作聰明的陳光還是選擇拿起了錘子,在陳光拿起錘子的那一刻,坎巴就不願留手了。因為所有的證據鏈都已經完整了。

那天夜裏,陳郁晨就是被鈍器所傷,按治保分局大案隊的調查,兇器百分之九十九就是一把大鐵錘。

“原本不用挨這頓收拾的,你這又是何必呢?”

坎巴淡淡的說了這麽一句話,當著陳光的面先後撥通了磕磣和大哥曾銳的號碼。

三分鐘後,率先趕到的是原本就在面包車裏候著的磕磣,經過他對錘子尺寸以及陳光形象的對比,他可以百分百確定,陳光就是犯罪嫌疑人!

“錢明天一早就會轉到你的賬上,有問題嗎磕老板?”坎巴想了想問道。

“那能有啥問題!坎總,你把這懸案一破,估計在葉記的地位還等往上走走,期待與你的下一次合作昂!”

磕磣十分敞亮的回了這麽一句後,毅然決然的走向大雨中,拿出自己的折疊自行車一頓猛蹬就騎回家了……

與此同時,曾銳正開著凱美瑞對著坎巴發來的定位趕,終於抓到犯罪嫌疑人也算是揚眉吐氣了,他的心情不比坎巴磕磣兩人要差。

一個多小時過去,曾銳順利的出現在了坎巴面前。

一下車就是一通罵娘:“臥了個槽,這城南真的有點克我們葉記的人,我是真不願意再來了。”

“咋的啦?”心情還挺好的坎巴,見大哥張口就罵娘忽然間有些領會不過來意圖了。

“這城南真是處處透著詭異,這外頭下的雨點子打在人身上都疼,坎巴你猜我遇見啥了?”氣急敗壞的曾銳連說話都有語無倫次了。

但他傳遞的這股緊張情緒還是很好的感染到了一旁的坎巴,坎巴下意識地追問道:“遇著啥了?”

“兒子撒謊,想著雨天路滑我本來就開的夠慢了,結果騎半道上還踏馬被一臺自行車給撞了!一拐彎處,那自行車就跟哪咤踩得風火輪似的,那叫一個風馳電掣!我都還沒來得及踩剎車,他就幹我保險杠上頭了。”

坎巴越聽就越覺得不對勁,回想起之前磕磣騎著自行車那得意勁,兩者一結合,一股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咕隆!”

坎巴咽了口唾沫,又問了一句:“葉哥,然後呢?”

曾銳隨口答道:“撞了我就下車唄,該賠償賠償,該走保險走保險啊!結果我一下車這踏馬午夜幽靈似的選手,人沒影了啊!咋找都找不著,我仔細把周圍二三十米都找了一圈,楞是沒看到人影子,那自行車也不見了,一切就跟從未發生一樣。你說詭異不詭異?”

“哥,你撞的那自行車是不是小型的折疊車啊?”坎巴還有些不死心的又問了一句。

“下那麽老大的雨,我哪裏註意的過來這個啊?我就掃了一眼,再然後沒影了…”曾銳接著換了個話題問道:“那人呢?”

即便受了不小的驚嚇,但曾銳也沒忘記自己此行的目的。他來城南是破案的,不是踏馬探險的……

坎巴隨手一指房間角落裏塌陷的床板:“喏!葉哥,人在裏頭呢!”

“行,只要人抓著了就行。”

見到裏頭確實趴了個人,曾銳也沒多確認,直接就撥通了陳老的電話。

“餵…”

年齡一上來了,睡眠就淺,要被人吵醒了很難再睡著。現在已經是晚上快十二點了,極重保養的陳老早就已經進入了睡眠。

不過一輩子宦海浮沈的陳老養氣功夫倒是相當到位,他聲音雖有些慵懶但並未夾雜著什麽怒氣。

“陳老,對貴公子出手的兇手我們抓住了。”曾銳沒有任何的婉轉客道,開口便直奔主題。

“什麽!”原本還處於半睡半醒之間的陳老,猛地就從床頭坐了起來。

雖然在陳郁晨蘇醒後,陳老已經在公開場合明確表示不會再為了自家的私事,動用沒有必要的治保力量去大海撈針了。

說白了,他陳老雖然是個城北名義上的二把手,但仕途已經走到頭了。或許更加年輕有為的雙子星發話,都會比他更有面子。

為啥?因為保不齊雙子星中的某一位,就可能憑借一紙委任書前往城南任命,直接坐了這城南治保的一把手,所以城南這群人不得不上心。

但陳老?他不過是個離退老幹部,在城北或許還可以靠著這些年積累下來的人緣辦點事兒,但在城南,誰踏馬搭理他啊!

說到底,這也不過是一件普通的刑事案件,也犯不上上綱上線打成典型。

所以,放棄對兇手的追捕,其實並不是陳老心懷寬闊,只不過是面對生活一種不得已的妥協罷了。

讓對兒子出手的兇手繩之以法,這是陳老做夢都想的事兒!這無關乎他陳老在城北,乃至七城坐什麽位置,這不過是作為一名普通父親應有的期盼。

不願放棄可又被迫不得不放棄的陳老,沒想到在自己已經不抱希望時,曾經布下的一步閑棋,竟然再次帶給他了巨大的驚喜!

489 心有猛虎

“兇手確實抓到了,但我還沒審,但看模樣應該是被人雇傭的。”

曾銳用餘光掃了一眼躺在那兒裝死屍的陳光,向陳老回答道。

“有把握把他嘴撬開嗎?”陳老語言之中顯得有些急切。

曾銳也沒吹牛逼,如實說道:“只要他知道是誰買兇,那我就肯定能撬出來。但如果他只是底下一個單純辦臟活的,那陳老……”

“嗯!”陳老重重地點了點頭:“大概需要多長時間能有結果?”

“明早天亮之前,我把人交給您?”曾銳試探性的回道。

陳老一看年輕時也是個雷厲風行的主兒,已經決定的事兒就不再猶豫:“好,我待會把城北治保王副局的號碼發給你,他是自家人,明天你跟他交接一下就行。”

曾銳眼前一亮,心想道果然還是要多幫老板做事兒幹活,只要幹出頭了才見得著資源啊!這一下就透了個治保分局的副局出來,看來自己找的這大腿沒抱錯啊!

“行!陳老那明上午我們再聯系,您早點休息吧!我相信明早會有好消息告訴您的。”

“好好好!小伍啊!我早就看你們不是普通人,果然辦事是又細又穩,那我陳某人就靜候佳音了啊!”

陳老坐的位置再高,終究也不過是個普通父親,在心頭狂喜之下一連說了三個好字,話也顯得有些失態了……

掛斷電話,曾銳隨手將手機揣回兜裏當下就朝著陳光走了過去。

“葉哥!”就在曾銳距離床板下的陳光不到一步之遙時,坎巴忽然小聲的喊了一句。

曾銳立馬回頭望向坎巴。

“哥,這人的腹部髂骨估計斷了好幾根,可能經不起太折騰……”坎巴輕聲解釋道。

“呵呵!”曾銳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有些張揚的笑容:“沒事兒,你放心吧!你葉哥在無人管轄區一年多,別的事兒沒咋幹,就這折騰人的本事兒堪稱登堂入室了!”

說完,曾銳屈膝下蹲直面還躺在地上裝死屍的陳光。

早上六點半,陳光好似已經被吸血鬼抽幹一般,臉色蒼白如紙靠在發黃的墻邊,雙眼無神周身還環繞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忙活了一夜的曾銳站在他對面抽著煙,低頭笑道:“你說你要早把該吐的吐了,又何必要受這份罪呢?”

一聽到曾銳開口,原本跟斷了線木偶似的陳光,渾身忍不住的顫抖,眼中的驚恐難以形容。

“行了,你先趴著吧。我也不嚇唬你了,再整我怕你心肌梗塞死在這兒。”

曾銳說完,掏出手機飛快的打字,瞬間就編輯好了一條短信發給陳老。

他沒有註意到的是,旁邊坎巴看他的眼神也有些古怪還略帶些恐懼。

在坎巴心目中這名葉記龍頭,一直是一個敢打敢拼又不缺血性的好帶頭大哥。但隨著地位身價的水漲船高,人也愈發的向著所謂的成功人士靠攏。

可昨夜見識了曾銳手段的他,才明白這名現在看著穩穩重重,臉上時常掛著和煦笑容的大哥,內心究竟藏著怎樣的一頭斑斕猛虎…

曾銳剛剛將編輯好的短信發送才不到半分鐘,拿在手裏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望著手機上顯示的來電號碼,曾銳會心一笑,看來身居高位的陳老同樣一宿沒睡啊!

“都審出來了?”電話一接通,陳老就顯得很著急的問道。

“審出來了,幹活的叫陳光,但他是從一個二手販子手裏接的活,那人外號菜狗子,在小碧這邊幹過工地,至於菜狗子的上線是誰,他確實不知道。”

見陳老著急,曾銳也沒有拖泥帶水而是直接將全盤信息托出。

“那個叫菜狗子的能查到嗎?”

“難,距離陳光和菜狗子約定的時間過了太久,況且城南本來也不是我們的地方,信息相對閉塞。靠我們查,或許能夠得到結果,但時間太長恐怕會耽誤事。”

該自己幹的活兒,曾銳不推卸不逃避。但像這種本來就已經跨行業的事兒,他並沒有選擇大包大攬。

陳老在電話那頭略作沈吟後回道:“好!我明白了,小伍你把人帶回來吧,交給王副局,剩下的事兒讓他去辦就行了。”

“明白。”曾銳很快答應。

“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吧,下午我在辦公室等你。”

“好!”

雙方電話掛斷,曾銳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和坎巴一塊兒將已經只剩下最後一口氣的陳光押上了凱美瑞,一同返回了城北。

八點半,治保分局門口,曾銳與王副局完成了交接。

作為陳老一派的王副局長見曾銳真把這名傷了自己老領導兒子的兇手送過來了,臉上也是喜笑顏開,拍著曾銳的肩膀連說了好幾句後生可畏之類的讚賞之詞。

忙活了一晚上的曾銳和坎巴,一回到公寓倒頭便進入了夢鄉。

……

下午三點半,從床上爬起的曾銳洗了個澡換了身幹凈衣裳就開車前往了城北辦公大樓。

“咚咚咚!”

“陳老,伍先生來了。”

在秘書的帶領下,曾銳走進了陳老的辦公室。

“來來來!快請坐快請坐!”心情大好的陳老連忙起身主動迎了過來,又扭頭招呼秘書道:“小章,泡茶!”

曾銳也沒客道,半邊屁股坐在陳老辦公桌對面的待客沙發上,不由得感嘆道:這人吶!還是得自己行,啥能耐就有啥待遇,光會畫餅啥用沒有!

“伍先生,您的茶!”

章秘書很快給曾銳端來了茶水,還沒等曾銳說聲謝謝,便快步離開了辦公室,出門前還順帶將門給關上了。

陳老面露微笑道:“小伍,我承認我小看你們了。我一開始只把你們當做一群可有可無的小混混,沒想到你們的辦事能力確實很強。”

而曾銳則是擺了擺手道:“能力強不強的我們真說不上。但陳老,有句古話說得好,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事兒我們既然應下了,那不管如何我都會給個結果。”

“呵呵!”陳老端起茶杯小抿了一口,接著說道:“七城煙草局要在城北郊區建一個卷煙廠,我已經把位置定在你們負責的申請建議報上去了,至於想不想幹就看你們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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